那些年,我们一起追过的云茶
开题,有空就写两句。有戏说的成分,不那么严肃,但绝对原创。先讲恨天高!
我经常爱说,恨天高美,美在其江湖地位。客观的讲,恨天高的花在云茶中有特色:桃红色,养分足也能开出接近正红色,大到巨型花,玫瑰重瓣至完全重瓣型,以花大色艳的标准衡量勉强归为一流,但几百年来在茶花中的地位却是超一流。
马云长相算不得一流,但不妨碍他经常坐在主席台!以马云比恨天高,不是对他不敬,而是想说,无论在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,屌丝逆袭的事经常会发生!恨天高的花也许是中流的,但其江湖地位绝对高大上。
"谁道体短恨天高,叶绿花艳总妖娆!-----这,就是恨天高,云茶当之无愧的花魁!
恨天高是云南山茶中惟一矮化的品种,生长数年,高度仍在盈尺之间,因植株矮小、生长极为缓慢而得此名。据传清代农民起义领袖杜文秀就深爱此花,在如今尚存于大理古城的帅府杜文秀府中,他亲手培植“恨天高”茶花并亲自养护达八年之久,寄托自己的英雄好汉梦。清同治十一年(公元1872年)秋,清军攻陷大理,杜文秀惨烈身死,帅府遭火焚,火灭之后,府中原有三株恨天高被烧毁了两株,剩一株恨天高没有被烧死,人们把它抢救出来,在民间辗转流传,最后被移植到文庙内保存下来,才得以传世。据说它在清末民初身价甚高,以叶论价,每片叶值大洋(银元)一元。它在大理原名“汉红菊瓣”,引入昆明后因株形低矮,生长缓慢,就改名为‘恨天高’。据 《 滇南茶花小志 》 称:“恨天高,枝干短小,一桃红,片多花大;一朱红,花较小,片亦少”。现仅存桃红色,朱红色品种己失传。
这是笔者2007年2月拍摄于大理古城杜文秀府的恨天高,颇有沧桑感!是否是杜文秀亲手所种幸存的那棵,没有考证过。
位于大理古城杜文秀府的这株恨天高显然已到耄耋之年,充满了历史的沧桑。它是否历经大火劫难、死里逃生的洗礼?2007年拍照的时候看起来植株衰弱,有种即将油尽灯枯的不详。
2016年大理国际茶花大会的时候笔者再度到访,故地犹在,恨天高却已不见踪影。估计已乘鹤西去,令人唏嘘。
现、当代所有恨天高植株传说中的祖先就这样去了......
恨天高的花语是励志。人若无志不风骚,花若无志恨天高。正话反说,正因为天太高,我太小,所以才要拼命成长!恨天高其实是每个普通人心理的真实写照:遗憾自己还有不足,所以要拼搏,要前进!励志是人们喜爱恨天高的一个重要理由,现实中喜欢恨天高的理由,其中一个最实在:恨天高,住楼房必须长的慢,长快了几年成大树了,种在哪呢?况且开品还不错。
说云茶不能不说恨天高和朱砂紫袍,说恨天高和朱砂紫袍不能不提及2006-2008年那波波澜壮阔的云茶行情。行情主战场是昆明和大理,云南其他地方如腾冲、宣威,浙江、广东、山东、四川等省也有多地卷入。这波行情的代表作便是恨天高和朱砂紫袍。
此波行情的宏观层面到底是什么样的,笔者不得而知,但微观层面却至今仍历历在目。
一棵恨天高或朱砂紫袍在熟人朋友圈子中一天可以易手多次,价格一天就可以翻翻甚至更多。经常看到大理客户从昆明宜良一车车买过去,也有宜良客商从大理整车买回来的。笔者最直接的体会是,全国各地客人来电应接不暇,没有第三个要求,就是要买恨天高,或者朱砂紫袍,遗憾的是,笔者所在的昆明云南茶花园当时主要经营大宗的国外引进品种,恨天高朱砂紫袍之类的云茶不多,在行情初期就低价出手了。
行情的顶峰,恨天高靠在母树上就要800-1000元,朱砂紫袍还没下树直接要价1万元。笔者熟知的几位浙江茶花种植户,花过将近一万元一芽的代价买过朱砂紫袍接穗。
行情像极了证券市场。恨天高、朱砂紫袍是带头大哥,其他云茶品种悉数跟进。到了行情尾声,云茶品种几乎全部鸡犬升天,连相对好养、繁殖相对容易的雪姣同样成了名星。情人节这样的云杂也傍上了“大款”,云南人唤它作“桃红恨天高”,身价也跟着飞涨起来,笔者朋友一盆原本售价200元左右的情人节,就卖出过3200元的天价。
“疯子买,疯子卖,还有一个疯子在等待。”参与在这波行情里面的人五花八门,但鼎盛时期没有一个会感觉到危险。行情的结局大家都猜得到,赢家永远是少数,盲目跟风和贪婪带给人的永远是悔恨和悲剧。央视曾制作过一个短片,题目叫做《疯狂的山茶花》,从中可以窥见行情一隅。